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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篇

第一章 迦旃延品

四一七 迦旃延本生谭

[菩萨=帝释]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善侍奉其母者所作之谈话。其人为舍卫城之一良家子,行为正直,父死之后,专心奉侍其母——为母洗面、与扬枝剔齿牙之垢,与水浴濯足之服务,且以粥、米饭哺养其母。

其母有时向彼云:“汝另外尚有许多家主之事待作,何处娶一家与我同等程度之女,彼女亦可为我效劳,汝可为自己之事务。”子:“母亲!我为求自身之利益与幸福而对母亲之奉侍,他人谁亦不能如此奉侍。”母:“汝可作繁荣家庭之任务。”子:“在家生活,非予所愿,予看顾母亲,亡故之后,予即出家。”

然彼母亲虽数度反复摧促希望,终不得彼之承诺,于是未取得彼之同意,则由同等程度之家娶来一女,彼不敢违拒母命,乃与其女同居。

彼女自思:“予夫精进可惊,对母亲奉侍,予亦应对母亲善加服侍。”于是彼女亦尽心服侍彼母亲。彼见彼女尽心服侍其母,自此以后,彼所得甘旨而又实质之食物,尽与彼女。

彼女其后自思:“彼所获甘旨而实质之食物,悉数与我,彼或欲将其母赶出;予将讲求赶出之手段。”在这一错误之思考下,某日彼女告彼夫曰:“予夫!君外出时,君之母虐待于我。”彼默然无语。彼女自思:“予必须使彼母发怒,引起其子之反感。”

自此以后,彼女与粥,或为过热、或为过冷,或是盐多过咸、或是淡而全然无味。母谓媳妇:“过热、过咸。”彼即满注以冷水;母谓:“过冷、过淡。”彼女即大声抗辩:“前此谓过热过咸,今又谓冷而无味,谁能如何使满足?”

沐浴之水,十分高热,向母之背上注浇,母谓:“予背如火烧。”于是又满浇以冷水,母谓:“儿媳!如何又过冷!”于是彼女又告邻居近处之人:“先前谓过热,而后又谓过冷,谁能忍受如此之轻蔑?”

母谓媳妇:“予之寝床,跳蚤甚多。”彼女即将寝床取出,于其上掸扫自己寝床,谓曰:“已掸扫矣。”然后取入敷被,使此大优婆夷(老母)加倍受跳蚤啮咬,终夜坐受凌虐而不成眠。母告媳妇曰:“我终夜为跳蚤所啮。”然彼女谓:“昨日掸扫寝床,前此亦曾掸扫,如此谁能如何完成此种任务?”

“今予将激怒其子。”于是到处抹散痰唾、鼻涕及白发。彼问:“家中如何如此垢秽?”彼女答云:“此为汝母所为。”彼告曰:“汝不可如此造作。”于是开始言争。彼女曰:“予不能与此恶婆同住于家,或者彼住于家,或者予住于家,汝如何选择?”彼闻彼女之言曰:“予妻!汝尚年轻,任往何处,皆能随处生活,然予母体弱,惟有依赖于予,汝可往归自家。”

彼女闻彼言心中恐惧,自思:“夫与母之间不能分裂,夫惟有爱其母之一途,若予往自己母家,将为寡妇生活,为一凄惨之人。予须如原来得姑之意,善为看顾。”于是彼女自此以后,仍与以前同样只管服侍老母。

某日此优婆塞(夫)为闻法往祇园精舍,恭敬礼佛,坐于一方。佛云:“优婆塞!汝修福业无懈怠耶?服侍老母行迹已满足耶?”彼曰:“予母拒斥予意,带一家女前来,然彼女作如是如是不可为之行迹。”彼向佛申诉一切之事,彼续云:“彼女不能分裂予与予母,今已尽心哺养予母。”佛闻彼之言而告彼曰:“优婆塞1!今生汝未依彼女之言,然前生则汝随彼女之言,赶出汝母,因我之故,再使汝母归家哺养。”于是佛应彼之乞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某家之子,于父死后,只管奉侍其母,与上述同样服侍其母;一切均如上述所言同样详说。而彼女谓:“予不能与如此恶婆同住,或是彼住于家,或是予住于家,汝如何选择?”彼则采听彼女之言:“我母实使予困扰。”于是向母告曰:“母亲!汝在此家中,时起争端,母可由家出外,住于任何喜居之处。”彼母哭泣而出走,依赖某友之家,作零工困苦维持生计。

于姑出走之时,彼女怀孕,彼女向其夫及邻居近处之人告曰:“彼恶婆住于家中之时,予不怀胎,然而今予则有孕。”其后分娩幼儿,彼女语夫曰:“君之母住于家中之时,未尝得子,然今予则得之,依此理由,可知恶婆之性。”

老母闻之自思:“诚然,予被逐出而得子。”“此世正法已死,若法未死,打母逐出之人不应得子,亦不应安乐生活。今试就法供养死者。”

于是某日,老母携带胡麻粉、米、小锅、羹匙,往天然墓场,以三个骷髅为窑,燃火,至水边洗净头首及外衣,然后归至窑处,解散头发,开始洗米。

尔时菩萨为帝释天主,实则诸菩萨众均不放逸,因此彼(菩萨)恰于此时巡游世间,见此苦难受打击之老母,思法已死,欲就法供养死者。帝释:“我将展施我之力量。”于是化现为婆罗门形,行于大道之上。见彼女时,由道路下来,立于其傍曰:“女士!于墓场炊食,实为少见。汝今煮此胡麻饭有何打算?”帝释开始说第一之偈:

    白衣清净新洗发    迦旃延!云何依釜为炊事

    洗来搀入胡麻粉    作胡麻饭是何因?

然彼女对此报以第二之偈:

    婆罗门!我今善煮胡麻饭    此饭并非为己食

    今因法死[行祭祀]    墓场之中作饮食

于是帝释唱第三之偈:

    迦旃延!作应所作汝寻思    法死之说谁告汝

    无上神力具千眼    无上法死无此事

闻此言已,老母说二偈曰:

    梵族之人!我今之意甚坚定    法死于我今无疑

    彼彼之人有罪者    彼彼之人今安乐

    予之子妇意气恶    彼驱我后竟产儿

    彼女今为全家主    予被驱逐唯一人

帝释因此述第六之偈:

    我非死者我长生    正为汝我来此处

    驱逐汝后妇产子    我使与儿成灰烬

[老母]闻此曰:“不可,汝何为而出此言?予望予孙不死。”为说第七之偈:

    天王!予今求卿望彼事    卿为我来当允我

    予与我儿媳与孙    使得住家相融和

此时帝释为彼女述第八之偈:

    迦旃延!汝今求予望彼事    汝被虐而不舍法

    汝与汝子媳与孙    善为住家相融和

如此述毕,帝释着庄严华美之服,依自己之威神力,立于空中告曰:“迦旃延!汝勿畏,汝子汝媳,因予之威神力而来此处途中,将求汝宽恕,伴汝归家,请为不放逸之生活。”帝释于是归己所而去。

彼等因帝释之威神力思念彼女(老母),问村中之人曰:“予等之母,现居何处?”村人告以往墓场之处而去。彼等闻之,向墓场之道寻觅,频呼:“母亲、母亲!”发现其母,均匍匐于足下:“母亲!请恕我等之过。”请求恕罪。而彼女亦怀念其孙,于是互相融和而归家,由此以来营相和合之生活。

    彼迦旃延与儿媳    住于家中相融和

    儿孙并皆善服侍    天主帝释劝诱者

此为现等觉者之偈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——说圣谛之理竟,彼优婆塞达预流果——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善为哺养其母者即是今正当看顾其母之人,彼之妻即是昔日之妻,帝释即是我。”

注 1 底本为 avuso,今取脚注之 upasaka。

四一八 八声本生谭

[菩萨=修行者]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拘萨罗王于午夜中听闻无人能解之声音所作之谈话。此一事实在以上铁鼎本生谭[第三一四]中所说恰好相同。然于此,王问:“世尊!予闻此等音声,将发生何事?”尔时佛言:“大王!勿惧,卿闻彼声之缘,并无任何危险。大王!闻此种可怕之声不解者,非独卿所独闻,前生诸王亦闻此类之声,从婆罗门之言,牺牲一切种类之四只兽,思为供养,后闻诸智者之言,释放为牺牲而集合之动物,向街中巡回击打大鼓作不杀生之告示。”于是佛应彼王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具有八百万富裕之婆罗门家。成人后,于得叉尸罗,修习诸艺,父母殁后,调查诸多财富,广行布施散财,断爱欲入雪山出家,出家得禅定与神通后,为得盐酢,循诸人之道而行,入波罗奈,住于园中。

尔时波罗奈王坐于王之大床,午夜之中,闻有八种声音:第一于王宫近处园中有一只鹤唳鸣声;第二继其鸣声之后,于象小屋之入口住有一只牝鸦发声而叫;第三住于王宫之屋顶高处一类昆虫发声而叫;第四王宫所饲之鸽鸪发声而叫;第五所饲之鹿发声而叫;第六所饲之猿发声而叫;第七所饲之紧那罗发声而叫;第八继此声之后,则为一独觉经过王宫之顶,往游园而去发一感兴之偈声。

婆罗奈王闻此八种声而惊惧,翌日问于婆罗门等,婆罗门等向王申告曰:“大王!君甚危险,应用一切种类四只兽供养。”由王许可云:“如意为之。”婆罗门欢喜雀跃而由王宫退出,着手施行供养。

然而彼等之中上首行供养婆罗门之内弟子,有智有术,向师匠云:“师尊!如此惨虐而杀诸生物,切勿为之。”师云:“汝何无知,纵今外面无任何事,亦可得诸多鱼肉。”弟子云:“师尊!不可为饱腹而为落地狱之行。”闻此,其他诸婆罗门等怒彼之劝告而言:“彼奴妨害我等之储蓄。”

弟子畏惧彼等,乃曰:“诸君尽可以此为食鱼、肉之手段。”言毕离去,至街外往王园寻觅能使王停止此事之如法沙门,彼恰好观见菩萨,与之交谈:“何故君对诸生物无怜悯之心耶?王杀诸生物,施行供养,何故汝不起解救群生使去缚之心?”菩萨云:“青年!予居此处,王不知予之事,予亦不知王之事。”“尊者!然则卿应知王闻诸声之结果。”“予当然知之。”“卿既知之,何故不向王告述?”“青年!予如何能于额上结角1而往谓:‘予能知之’?若王先至此处听闻,予即申述此话。”

于是青年急往诣王宫,王曰:“卿有何事?”“大王!一修行者坐于王园中美丽之石上,知王所闻诸声之结果,彼谓若王自行往问,彼即告之。敢请大王前往一闻。”

王急往其处,向修行者敬礼,自己亦被修行者荣迎,坐后问曰:“尊者!卿实能知予闻诸声之结果耶?”“唯然,大王!”“若然,就彼语我。”“大王!所闻诸声之缘由,于王并无危险。然王昔时园中住有一鹤,彼因未得养,空腹不堪饥饿,故发第一之声。”菩萨以自己之智慧解析鹤之行为,说第一之偈:

    人云此为一古池    昔日鱼多水亦甚

    原为鹤王之住所    亦我诸父之栖处

    如今蛙亦生其处    我等尚难为舍离

“如是,大王!彼鹤为空腹所恼而发声。因此,王可使彼免于空腹,清扫园林,使池水清湛。”王命从者如说办理。

“其次,大王!于象小屋之入口,停落一只牝乌,彼为悲痛己子发第二之声。为此王亦勿起怖畏之思。”于是说第二之偈:

    谁人能告不法事    摧毁班都拉之眼

    谁能复我诸儿巢    我可获得幸福多

菩萨说此偈已,而即问曰:“大王!何人为象小屋之象守卫者?”王曰:“尊者!一男名班都拉。”“大王!此男为只眼之人否?”“尊者!唯然。”“大王!于象小屋入口之处,有一只牝乌作巢,产卵其中,孵而生出子乌,此象守卫者乘象出入小屋,以鞭坏牝乌及子乌等之巢,牝乌为创伤所恼,发愿破彼之眼,作如此申诉。若王对乌有怜愍之心,唤班都拉前来,命其善建坏巢。”王即唤彼面责,改换职务,由他人担任守卫象之职务。

“大王!王之宫殿顶,住有一只木虫,残食木皮,残食已尽,不能食硬材,彼不得食,然又不能离去,故而悲呜发第三之声。为此,王亦勿起畏怖。”菩萨以自己之智慧解析彼之行为,述第三之偈:

    木虫食木皮    不能普食及

    大王!食木皮已尽    硬木不喜食

于是王命人,设法取出木虫。

“大王!王之宫殿饲养一只鸽鸪否?”“尊者!唯然。”

“大王!彼雌鸟思恋以前所栖之森林,恋慕焦思,彼思:‘何时究竟予能出笼,快乐前往森林?’因此发第四之声。是故为此王勿起忧惧。”于是述第四之偈:

    实彼哀欲去    由王宫解放

    独得树枝巢    善能得其乐

正因如是,菩萨云:“大王!彼鸽鸪恋慕焦思,请将彼鸟释放归林。”王亦照办。

“其次,大王!王之宫殿饲养一只鹿否?”“尊者!唯然。”“大王!彼乃一鹿群之主,彼思念自己之牝鹿,烦恼不堪,焦思苦闷而发第五之声。为此,王亦无何可畏惧。”于是述第五之偈:

    实彼哀欲去    由王宫解放

    渴饮第一水2    善行群先头

大士亦又请王释放彼鹿。“大王!王之宫中饲养一猿否?”“尊者!唯然。”菩萨闻答后曰:“彼亦雪山地方所居一猿群之首,与诸牝猿为爱欲所虏而彷徨,彼为猎师巴拉陀带来此处,今恋慕焦思,思往彼处发第六之声。为此王勿起恐怖。”于是述第六之偈:

    我为爱欲所捕染    我为爱欲所搔乱

    外国猎师捕我来    我今[悲哀]君何幸?

大士请求释放彼猿。

“大王!于王之宫殿饲养紧那罗否?”“唯然。”“大王!彼亦回忆与牝者同居诸事而烦恼苦闷,发第七之声。某日,彼与彼女共同登至高山顶上,彼等于彼处摘取色香皆具种种之花,且以彼等饰身,未思日已将西沉。彼等下山时,日已沉落,天色完全暗闇,于是彼女向彼云:‘吾夫!天已全闇,留心下降,慎勿倾踬。’于是互相牵手下降。彼回忆思出彼女之语而发出声。为此之故,王勿起恐怖。”菩萨以自身之智慧解析说明其声之原因而述第七之偈:

    不明缘故天黑暗    高而又高山之上

    彼女与我绵私语    慎免绊石使足痛

如是大士说明紧那罗发声之原因,请求放彼。“大王!第八为感兴偈之声。此盖为难陀姆罗洞窟中,有一独觉居住,彼知自己之寿行将尽,来至人间居处,于波罗奈王园将入涅槃。希望彼处之人等,为其埋骸设祭,供养设塔。以为彼等生天之道之因缘。彼以神通力来此处,于王之宫殿顶上落着时,卸下[生命]之重担,颂入涅槃城之使人知之感兴偈。”以下述独觉所述之偈:

    无疑见生尽端际    断然再不入胞胎

    盖我最后之现生    再生轮回我已尽

“彼述此感兴偈来此王国,于一花开齐整之娑罗树根元处入般涅槃。大王可往为彼供养舍利。”

大士伴王往独觉般涅槃之处,指示舍利。王见其舍利,具备军队前往献香及华鬘,以表敬意,依菩萨之言,施行供养。向一切群生行布施生命之布施,于街中击大鼓巡回告示断杀生之祭。七日间严修祭祀,以香料庄严堆积,奉献绝大之敬意,将独觉之舍利,举行荼毗,于大十字路建立塔婆。菩萨亦向王说法,向王告诫:“请勿放逸。”然后入雪山行梵住行。不断修禅定,成为生梵天界者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谓王曰:“大王!按其声之原因,王无任何一种危险,须广为供养,布施群生以生命之布施。”为行布施生命之布施,向街中巡回击打大鼓告示。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王是阿难,青年是舍利弗,修行者即是我。”

注 1 英译注为“自负之标征”。

2 比较他人先,即谁亦未曾饮水之意(注释)。

四一九 美女苏拉萨本生谭

[菩萨=神]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给孤独长者一婢女所作之谈话。彼女恰当某祝日,与一队婢女等共同前往游园,向自己女主人善相夫人请借装饰品。善相夫人将自身价值十万金之装饰品借与使用,彼女装饰后与一队婢女同往游园出发。

尔时有一盗贼对彼女之装饰品生起欲心:“杀掉此女,掠夺其饰物。”于是与彼女相语,前往游园。与彼女鱼肉及酒等。彼女以为:“彼以烦恼欲心,而如是作为。”游园之娱乐已尽,黄昏休憩,婢女等倒卧之时,彼女单独起立,赴彼男之前,彼曰:“此处过于开阔,少往外行。”彼女自思:“此处不能为秘密之行为,此男必将杀我,为夺我之饰品计算。甚善,予将使此男眼中见识。”彼女曰:“贵君!予饮谷酒,身中干渴,有何饮物请使我饮。”相携前往某水井前,彼女指绳与小桶曰:“请由此处为予汲取饮水。”盗贼以绳放入井中,彼则屈身汲水之时,此大力之婢女以两手由后推男落入井中:“如此尚不能死。”于是又取一大砖由头上投入,盗贼当即死亡。

彼女返回街中,将装饰品返还善相夫人,对女主人曰:“予今日因装饰品,险遭杀害。”于是将一切发生情形,加以说述。善相夫人又告知给孤独长者,长者又向如来申述,佛言:“诚然,长者!彼婢女有临机之智,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如是。因此,彼男为彼女所杀亦非自今始,前生亦有被杀之事。”佛应长老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,有名苏拉萨街中之美人,由五百美丽之婢女围绕,赌以千金,彼女[才无事]过日。恰于此街又有一有名盗贼名萨多伽,具有大象之力,夜间侵入诸长者之家,任意掠夺抢劫,街中之人聚会,向王伸诉,王呼街中之守护前来,王命:“起用各处军兵,捕捉盗贼,斩首示众。”守护人缚盗贼之后手,巡游街之四方道路,于四方道路以鞭击打,诸人相携前来死刑场地,举街之人大量涌出云:“盗贼巧妙被捉。”

尔时苏拉萨立于窗际,观望街内,见彼盗贼而心中大动,彼女自思:“若予能使此军人——强健男子释放,废弃此不净生活,与此人一同为夫妇之生活。”以上如夹竹桃华本生谭[第三一八]所说,彼女送街之守护者千金,将彼放还,与彼互敬,营夫妇生活。

盗贼经三四月后,自思:“予不能住于如此之处,然不能空手而去。苏拉萨之饰物价值十万金左右,杀苏拉萨而取之。”某日,彼向彼女曰:“予妻!某时,予为王庭之人所捉,于某山顶曾向树神发愿供养,彼神未得供养,对予恐吓。予思前往供养。”“甚善,予将为汝准备一切。”“汝不必为予准备,我等二人以一切庄严饰身,由多人相伴,前往供养。”“甚善,依汝所言行事。”

如此,彼按计划进行,彼行至山麓时云:“予妻!多人观看,树神可能不受供养,可由我等二人登山供养。”彼于彼女“允诺”接受时,使彼女手持供物,彼自己持五种武器1,武装登向山顶,倚于人身百倍高之某崖前之树根下安置供物,然后向彼女言曰:“予实非为供养而来,思欲杀汝以取汝之装饰物品而远走而来。汝将装饰品悉数脱下,用上衣包成一包。”“汝为何欲杀我?”“予实为汝之宝物。”“汝应回忆予为汝所尽之功德,予由汝被缚牵引而行,以一富绅长者之子替换,与守护者多额之金保全汝命。每日虽得千金亦不愿见其他之男人——,因此,予实为汝救命之主。请勿杀我,如此,予与汝多金,而予愿为汝之下婢。”彼女向彼诉说而唱第一之偈:

    金之颈饰与真珠    琉璃宝物有余多

    一切尽取君有幸    愿为下婢听汝使

于是萨多伽曰:

    美丽之女人!汝今速脱衣    悲哀尽多余

    不知不杀汝    是否得宝术

当盗贼随其心意说第二之偈时,苏拉萨忽然心底浮起临机之思,彼女自思:“此贼不赦予命,予设方便,使此贼先行落崖,离世而去。”于是述一对之偈:

    自我有记忆    自我有分别

    除君更无他    不知有爱人

    汝来相拥抱    欲为右绕礼

    今后妾与君    相见永无期

萨多伽不知彼女之用意,彼云:“甚善,请汝抱我。”苏拉伽三度行右绕之礼,然后相抱云:“如今将向君之四面作告别之礼。”首先以头礼于彼之足,后向其侧为礼,然后有如作背后之礼之样式,此妇人使出如大象之力,捉住盗贼两处脊梁,将彼倒竖投落到人身百倍之地狱中,彼于是粉碎为微尘而死。山顶所栖之神见此行为乃述如次之偈:

    实则一切场合    不只男子为贤

    妇女亦有贤者    到处更显伶俐

    实则一切场合    不只男子为贤

    妇女亦有贤者    更为早知义利

    实则更早且速    从傍深加考虑

    如同绞弓杀鹿    彼女智杀盗贼

    人对所起义利    若不速行会得

    如愚盗之坠崖    彼恐早被杀戮

    若人所起义利    善能速行会得

    彼女由盗脱身    得解人之障碍

如是苏拉萨杀盗贼终了,由山上降下,往自己伴侣之所,彼等问:“主人在于何处?”彼女云:“汝等勿问。”于是乘车往街之方向归去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彼之二人即是今之二人,神即是我。”

注 1 剑、枪、战斧、弓、盾之五种(见奇鲁达斯辞典)。